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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寫下了許多的事情。在經過這些日子,還是決定把他們給打出來,畢竟這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畢竟這些都記錄著確確實實的實例,畢竟這都是真實。

這篇文章有幾個章節,依序是《我病了》,《Pardon》,《病奄奄的日子》,以及最後的《我懂了》。這文章風格與以往皆有所不同。我決定要用委婉含蓄的文字向欲閱讀這篇文章的你們提及我的所見所聞,因此你們準備好就進來吧,絕對沒有要擋你們於門外的意思;Alors,歡迎,Bienvenué.

《我病了》

生病以來已經過了兩個禮拜的時間長了。這段時間病情反反覆覆,時而好轉,時而發作。老實說沒有人會覺得這種生活會過的很愜意……那可是當然,畢竟世界上哪有人為了感冒而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有時後,我會為了讓自己的病趕快好起來,會選擇用最基礎的多喝水沒事,沒事多喝水,而導致這幾天我頻尿地像個十足的老翁,其實實際上他的效果似乎也是有限。因為喉嚨會乾癢會乾澀,但也不至於咳嗽而被誤會成H1N1,所以我選擇不講話;打從心底地認為不講話就可以不停直吞口水來滋潤乾燥的喉嚨,當然最後這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而且還造成其他負面的效果。於是我借助他者的力量,透過課外讀物或者課內預習讀物搭配白開水來使我徹徹底底地分心,而這似乎是目前以降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生病的日子實在不好受。記得起前幾天要上水文學,想到阿灶對待百級可怕的鎖門制度,故特早起床的那天。那時七點起床,把該吃的該洗的該收拾的該做的都做好後,身體的不適開始發作;頭又昏又重又自覺體溫過高的我只得躺回床上。為了不影響學業進度,堅持不請假的我,於是將自身靠在牆上,找一個不是非常舒服的姿勢臥著,一方面讓身體稍作休息,另一方面也避免自己再度陷入沉睡。過了四十五分鐘來到八點一十五,我辦到了,於是撐起身子後便上學去。

那時候我害怕自己。我害怕自己再度陷入沉睡,害怕自己讓阿灶生氣,但是最可笑的,竟然是害怕自己會就這麼沉沉睡去,再也無法清醒。你大可可以大笑一番然後將滑鼠移到右上角按下叉叉,因為這畢竟不是你的故事;但對我來說,那十分恐懼又疲憊的身體與心靈挑戰,也就是那說長不長,說短也不嫌短的四十五分鐘,卻讓我覺得我至少奮鬥了好幾十年,卻依舊盼不得解脫之感。感謝老天,讓我在八點一十五再度清醒,讓我能夠上學,圓了我覺得這件至少是我還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事。這不具有宗教意義,但是至少我知恩圖報,也不愧對老天,因為我懂得飲水思源,即使這些水至今依舊換不回我的健康。

《Pardon》

法語中心的法文第二級終於開始上課了。這是繼暑假後二度接觸法文,對他仍抱持著興趣,卻也擔憂著這陣日子以來的疏離。不巧的是當晚我遲到了;為了一堂歷史課的論文翻譯分組,我錯過了在黃燈即將換檔成紅燈那一煞那衝過斑馬線的良機。待我方能氣喘噓噓地進入教室,實已上課十分鐘整。慶幸的是這十分鐘老師似乎都拿來用在自我介紹的這一區塊,而我也趕上了末班車,在黑板最右下角硬是擠進去,Je m’appelle Johnson.

老師是位女法國人名叫Emmanuelle如果我沒眼花或抄錯的話。記得一個多月前Pauline採用法文與中文併行的教法,雖然簡易明確卻也使得課程進度緩慢;Emmanuelle就完全相反了。她所採用的是快速的英文與法文併行策略,以快速的說話口氣和語調向我們傳遞出友善的訊息,使得我有些不太適應或者說是反應不過來。在經過好一陣子不再是不停地用Pardon來打斷他人聽取老師上課進度的權益之後,我終於踩穩了腳步,逐漸了解了這個新的班級、新的老師、新的同學,這些全新的人事物。

老實說我一開始還滿抗拒的,因為我既老成又念舊,於是很可悲地想起以前我們在Laurent的課堂上一起歡笑又或者靦腆的樣子;想到好朋友西西,想到美食專家羅珊,想到假青春老伊薇,想到總是遲到又不知道作業進度的傑尼斯,以及出現幾次後就消失了身影的阿布杜拉西斯……說不想念是騙人的,說不比較更是謊言一個。不過我還是得放下,否則一個截然陌生的環境我是該如何放下包袱並踏入族群?

經過幾次的交談與對話練習,產生了更多次的Pardon,因為我的十位數字實在爛到不行。在法文裡面不管是電話還是手機號碼都是用十位數字來向他人表示的情況下,我硬著頭皮與新同學Corinne、Jessica與Brian用可悲無比的對話來秒殺了我原先存著希望可以帶給他人好印象的願望。Well,我似乎還是做到了,於是我的舊世界納入了新大陸,而我也默默地希望這能夠讓我再面對未來當多單字與片語時,給予我深層的鼓勵與勇氣,使我不再害怕。

《病奄奄的日子》

病奄奄的日子實在不好過,所以在經歷過系上與團內一連串的迎新、相見歡、介紹、說明會等等的活動之後,身心俱疲。老實話心其實不疲,因為老子畢竟也老了成了大二,對於心血還是抱持著熱誠與積極的態度,但是卻因病情的時好時壞而毀於一旦,實在是恨不得以卻又無可奈何是也。

這段時間,除了抱病也要參加的第一次舊生例會、再不舒服也要參加的啦啦說明會以外,我總是泡在滿滿的課程、文字、書籍與進度裡載浮載沉。繼暑假前前後後花了三千塊左右在誠品與博克來之間打滾嬉戲,進入九月中下旬後依然是再度向博克來提出追加名單,於是嶄新的書籍又寄來了,錢花的也更多了,閱讀的文字量又增加了,當然近視的度數……我可不敢說又更深了,這件事只有我的視神經還是視網膜之類才會曉得。

《那些我們沒談過的事》,《然後呢……》,《來不及告訴女兒的事》,《陪妳到最後》。琳瑯滿目的十幾本新購書籍中,這四本書給我的震撼相當地大,才發現我所喜歡的書籍類型已經孑然換舵。接著下去,方解決《妳離開以後》和《刺蝟的優雅》,最新訂購的書又已送來,分別是《L’Étranger》與《池袋西口公園》。特別提及前面那一本書,它的的中文翻譯名是《異鄉人》,written by Albert Camus,法國存在主義作家亞伯特.卡繆。這書是法國史的指定讀物,並於期末繳交讀書心得一篇。蛋糕一塊因為我會寫報告不會考試,所以我欣然接受這種安排(雖然仍有期末考,但我相信老師他溫文儒雅絕對會手下留情)。況且若非此書為指定讀物,異鄉人在我心目中也將只會是本近代巨作卻與我遙遙無期;萬物都有其自成的定局,這讓我想到了Everything There Is A Season,於是我驀然地笑了,9/25晚上七點你來了就知道。

《我懂了》

談起這個其實很沉重的一個包袱;原先是最不想觸及的領域,但是我現在依然提起雙手,瑟縮在房間一角落,用著爸爸殘破不堪的舊式筆記型電腦,向你們打出一行又一行的文字。於是我知道,今日的我依然會用所剩下來的文章篇幅,來娓娓道來這些沒有那麼愉快的事。

今日我的感觸可說是相當的深,既深層又令我心痛。首先聲明我並不算是針對因為我不覺得指名道姓就可以解決這所有的事情,再者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好氣的,因為人都是這樣,換做是我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連我自己也無法打定包票。但是,因為今天的這一件事情讓我在回家的路程上反覆進行一點也不哲學性的思考與不間段的心理辯論大賽,從而領悟到一些重大的要素與觀點,所以我今日才會選擇打出來,請當事人別見外。

你的回覆可真謂使我感覺刻骨銘心,雖然我的預期心理早已告知我不必懷抱希望,但是卻依然想親耳得知你的答覆。今天的我從你口中得知了這個訊息,我不意外,但是我震驚,十分地震驚。

我震驚的是因為我從沒想過你會用這個藉口來當作是回絕我的理由。噢我收回這句話因為這不是藉口而是你們一起努力考慮後的觀點與結論沒錯,但是在我耳裡聽起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我不敢相信竟然是因為我身為台北人,沒有住宿且生活滿檔,讓我成為了這個三人小組外的第四號人物。我震驚,我錯愕;雖然揮手說沒關係,但這卻是我對於受到這麼恐怖打擊之後唯一能採取的策略。我心中慌亂得不得了,卻也不是著急或者憤怒,而是滿滿的疑惑與問號。這能當作是理由嗎?我左思右想卻也不得其解,雖說消極卻在外表散發出專心上課的好學生的標準模樣,但充其量只是為了要遮掩心中那股不切實際的荒謬感。

回程上,我想起其他的事情:四個人的同時跳槽、兩個人在雖說身處茫茫人海但也只是僅有的五十人中被世人遺忘、曾經一起灑汗奮戰如今卻是虛假的漠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得其解……

我總結,卻歸類在因為我生病、右眼單眼皮、鼻樑塌陷以致鏡框下滑、油性皮膚、頭髮會翹、痘痘沒有消乾淨、嘴唇薄……等種種原因使我顯得衰老無神且兇神惡煞,再加上近日因生病連連而不想說話以致於臉部表情僵硬而無法露出笑顏,導致大家在新學期後看到我都是一副臭著臉的樣子。我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結論,但我力圖想跳出來澄清一切都只是因為我還在生病的階段而喉嚨不適才極少講話,而我不笑的表情自然而然就會被人誤以為我心情不好,但這些都是我先天基因上的缺陷毛病,能說些什麼,我又能做些什麼?我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我生來如此死後也差不到哪裡去,再加上我身子還沒好起來前也沒有餘力跟他人討價還價,況且我早已不是個幼稚樂觀又開懷的青少年,因此我實在難以找出為自己辯駁的藉口。

雖然我很想藉由解釋這一切以化解這些日子下來給予他人的誤會,或者讓他人發現我並非做作而虛偽,但我實在無力這麼做。一來我沒有行使權,因為你們腦袋怎麼想是你們的自由,我再怎麼想干涉或修正也無從干涉與修正;二來就算我說的再多或許也改變不了你既定的認知圖像與感受。所以我選擇放棄了,並非逃避心理,而是我不再覺得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這些鐵絲早已緊緊纏繞並深深嵌入我的傷口,而我實在筋疲力竭也無從掙脫。所以罷了,讓鐵絲網盡情地把我活生生地給吞噬,因為我再也找不出得以辯駁的理由。

媽告訴我說這些都是經歷,讓我知道這些朋友真正對待我就是這樣子的情形。她叫我從錯誤中學習,但是我卻想不到自己犯下的過錯。我承認我時而雞婆時而逃避,卻絕對不是極端值,且總是會很快地尋求平衡點已達到完美的的天秤式平衡。但我今晚看電視的同時突然被同時出現在我心底與電視螢幕上的字幕給震懾住:天秤象徵的是正義呀!學了半年的塔羅,我怎麼會忘記這基本的原理原則?我知道天秤象徵的正義就是不正義,但是我卻天真爛漫地認為我所追求的是美好的雛型與夢想,到了最後才赫然驚絕自己實在錯得離譜。我深深地感到慚愧,因為我為了辦不到的事持之以恆的努力,但是這些努力付出了卻換來什麼?我早該知道這只是徒然只是枉然,但我卻幻想著如同西西弗斯般擁有堅忍的耐力在萬般無奈中也要苟且求生。看看現在的自己,我竟然還能為了這則神話而自我勉勵,實在可笑。我自許是存在主義的粉絲,卻也敗倒在存在主義的石榴裙下。我無能,且無力;我既沒有自知之名,也沒有為自己設下最終的護欄,以致於如今我摔個狗吃屎而傷痕累累,卻依然乏人問津。

我該醒醒。

我該醒醒,因為放任自己沉淪絕非名智之舉。深夜尋求你的慰藉,此時此刻離我無比遙遠,即使透過長長的簡訊,也換不回過去的時光,更無法將你再次拉回我們的身旁。也或許是因為你的離去,我們這些人才會鳥獸散而面臨破局。我猜不透這背後象徵的意義,只知道你的離去,同時也帶走了至少是我的歡樂。我孤獨,而你也莫可奈何。彼此在新的環境面對新的人群;你面對一個嶄新的文化,我面對的則是事過境遷的動盪,如果不能夠解出一絲頭緒,那我知道我們兩個便是有難同當,但我熟知你的念舊依然會帶領你逐步走入人群,而我的念舊則會使我與他人的距離愈來愈遠,到最後我離岸十呎,而你們終將在島上慶祝起歡樂年華。

我實在是很想你,為你保存的冷石消費券至今仍未消費出去。但是我知道你也有你的生活,而我畢竟也不曾是你生活上的重心,以後也不會是,而將只是只有漫長的簡訊傳相思,如此而已。

我面對更加久遠的過去,依然存有畏懼,使我裹足不前又陷入膠著。我想想是否該寫信給妳,想像妳用學了一年的日文縝密地審核著我半年來對你的不聞不問,卻只是因為我的手機汰舊換新後遺失了所有親朋好友的電話。我想想是否該寫信給她,卻想起她早已搬至另一間房,並且享受著舞蹈的熱情與男友的寵愛。但是我知道我不會想去寫信給另一個她,因為這另一個她曾經傷害了我的心,所以我必須對此事展開屬於我的報復,即使我知道我的報復終將只會使我更加孤獨而被她們遺忘,而事實似乎也演進地如此一般,於是我知道陪伴著我的似乎只有孤獨,我也只能夠享有人去樓空後的沉默。

為此我打下長達五頁的Microsoft Word (2000) pages,但直到最後我才想起尚未決定的標題。我想了想,找出當下最適合我的兩個字,叫做心寒。是心寒到了底,還是尚未到底之前心早已凍結,我想連我自己不知道,別人更不可能知道(事實上多數的人多半還會認為我是個裝瘋賣傻的白痴之類的),所以就讓這整件事石沉大海,因為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願意再去勾起這塊沉痛而沁寒的心碎與殘念。

我講完了,你敢講嗎?

我想我就算在乎也不會再說下去了,雖然我是在乎的。

撰於11:41p.m. 9/2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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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思緒載浮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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